
出門之前,我在鏡子前忙了很久
拔光了自己所有的羽毛
找到一柄錘子
把所有的角和類似角的器官
都敲打進身體里
隨手抓了一把微笑的表情
裝在上衣口袋里
開門的時候,門很重
軟弱的手指,生病許久了
在路上,遇到幾個陌生人
從樓梯上急速下墜的高層鄰居
曾經遞給我香煙的牌友
兒子同學的家長
還有隔壁樓渾身4點鐘燈光的商販
他們都很沉重,他們用
自行車、電動車、摩托車
甚至用一輛汽車才能把自己
背向遠方。我懷疑他們不知道
在這個早晨,自己的目的地
像我一樣。走在地球的邊緣
走在早晨,走在自己張貼的微笑中
秋風吹落一片葉子的景象
我們都沒敢看,這樣的早晨
這樣的季節,這樣的風
吹過來,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