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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一場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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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弈熙 發表時間:2014-07-16 16:5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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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驚險而刺激的漂流,妙趣橫生的場景,讓人忍不住去游玩一番。描寫生動有趣,引人入勝。只要用心感悟,生活中每一件小事都可以是生命的一次歷練。比如作者這一次九畹溪漂流,縱然是經歷了風險,但收獲的是一份勇敢的情懷,當然還有那一份樂趣與彌足珍貴的友誼。人生如漂流,不管你愿不愿意,一旦開始就不能回頭;人生如漂流,困難和挑戰都有;人生如漂流,目標固然重要,但使人享受的卻是沿途中斑斕的風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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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如期而至,幾位好友相約一場漂流。七月十日一早,我們出行。約莫兩小時路程便到湘水支流。但見河水清澈,時緩時湍,時淺時深。岸上山嶺逶迤、蔥郁茂密、夏花絢爛。灘頭,竹筏數條,排漢數位,游客若干。 我們一行覓取一筏,談好價格。上得竹筏,但見撐竹筏的漢子約莫三十有幾,一身淺藍短衣短褲,黝黑的臉膛,發著亮光。手握竹篙,只在岸上一點,竹筏離岸,順水而下。竹筏漢子叮囑道:“坐穩了。我們漂流的里程是八公里,穿越幾個村子,漂過三潭五灣八激流,到了目的地可以下河游泳。“獨醉搭訕道:”大哥貴姓?”“免貴姓周”,漢子邊撐竹筏笑道。進入激流,漢子顯得悠閑,只把把方向。但見這里流水湍急、縹碧,浪花陣陣;但聞河水激石嘩嘩作響。紫藤是位活潑靚麗女子,素手澆水灑向伊人,笑聲咯咯。但見伊人,一襲白色短衣裙子,臉色紅潤,身姿曼妙。薄衣沾著肌膚,凹凸盡顯,膚如凝脂。此時我疑心獨醉乃仙子下了凡塵,沾花帶露,惹人愛憐。話說獨醉也不是好惹的主。左右開弓,澆水沒頭沒腦灑向紫藤,紫藤一身淋漓,嬌羞氣喘。一陣水仗,難分伯仲。“右岸村子叫排頭,話說明清期間,排頭盡出“浪里白條”。撐船撐筏一把好手,賺取許多銀兩,養家糊口。日子那個滋潤著呢。還筑起了客家圍子,圍子三層,人丁興旺,人才輩出。話說矮腳二,文韜武略,做了會昌知縣師爺。一日,畬田武士在會昌東門設下擂臺。幾多武藝高強者都栽了跟斗。一連三日沒有能取勝的。有衙役向師爺匯報。師爺暗地里思量:矮腳二真名不虛傳,得去領教一番。師爺騎馬趕往東門。只見擂臺周圍,人山人海,叫喝陣陣。師爺穿過人群,徑自上了擂臺。只見矮腳二,身高八尺,方臉闊嘴,手長似猿臂,腳圓如水桶,好不魁梧。師爺拱手,好漢領教。說罷,雙方拳腳揮舞。師爺精通太極,以柔克剛,粘、頂、推、撞。矮腳二的醉拳爐火純青,勾、擊、踢、蹬。一時難分高下。就這樣,師爺和矮腳二的故事在當地世代傳唱、流芳。“竹筏漢子講的好不得意、唾沫飛濺。我們一行也就聽得津津樂道、意猶未盡。 竹筏時而晃過鳳尾竹叢,鳳尾竹搖曳、青翠,竹影婆娑。野鴨子咯咯游過對岸,隱沒了竹叢。時而穿行在水竹叢中,刮得嗶嗶啵啵。我似乎聽見遙遠童年吹起沒有曲調的水竹簫韻,清脆而婉轉,流淌在心扉。同伴們爭相拍照,留住即逝的精彩瞬間。時而從遮天蔽日米樨樹下緩緩漂過。紅玉張大眼睛驚呼:“樹上有的果實,渾圓、深紅。”隨著驚呼我似乎回到遙遠的饑餓的孩提時代。暑假里,米樨紅了,大人們都干農活去了。我們就一群群地爬上米樨樹上,悠閑、愜意地邊摘邊享用這老天的饋贈。運氣好的話,伸進樹洞里或許還可以捉到幼小的貓頭鷹、喜鵲、烏鴉……“大家注意了,馬上就要進入最為險要的三撞了,身上要系住腰帶。”竹筏漢子正經道。話音剛落,竹筏便進入了狹窄水道,兩岸石壁峻峭,寬不過五六米,激流洶涌,掀起滔天巨浪。那翻滾的波濤幾乎呈四十五度傾瀉而下。翹起的筏頭撞擊著左岸石壁,筏子瞬間掉頭。同伴們驚叫著。接著整條筏子都鉆入激流,所有的人都沒入了白浪中,整整幾個來回。同伴們都趴在竹筏上,緊緊抱住竹竹子。竹筏漢子早已甩出竹筏,不見了蹤影。下得激流,竹排又浮出水面。忽然排漢從水里鉆出,劃水去追漂遠的竹篙。同伴們一個個瞪大眼睛,懷疑從閻王殿里出來,慶幸絕命判官手下留情。獨醉顫抖著,紫藤戰栗著,瓶干依然趴在竹排上不敢起來,紅玉連裙子都倒翻過來,露出白皙的大腿修長的身段。只有夢蝶還爽朗的笑著唱道:“那個卟笨爽,那個卟笨爽。”驚魂未定,剛從水里浮起,又入險灘。排漢已爬上了竹筏。河水翻滾,竹筏在渦旋里打轉,任憑竹筏漢子揮動竹篙劃動也枉然。泡沫夾著漂浮細屑劈頭蓋臉撲來,一個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一個個面如土色、戰戰兢兢,哀怨命運多艱,天旋地轉,直冒金星、呆若木雞、魂飛天外。 竹筏終于自個擺脫渦旋。出得險灘,河面寬闊,水流和緩。但見兩岸稻田無邊,金色的稻浪滾滾,直涌天邊而去。村落點點,好個“雞鳴桑樹顛,桃李羅堂前”;呱呱鴨子直鉆田。于是同伴們好了腳趾忘了疼。舒緩了、著落了、順暢了。耷拉的頭顱抬起來了;死灰色的臉又漸漸露出了生機。風還是那么柔;天還是那么藍;水還是那么清。排漢放歌了:“哎呀哩,哎—呀—哩!湘江,湘江里格放排漢,風里那個浪里若等閑呀,若等閑。嗨喲,嗨喲!哎呀哩,哎—呀—哩!湘江里格放排漢,霜里那個雪里耐熬煎呀,耐熬煎。嗨喲,嗨喲!“哎呀哩,哎—呀—哩!湘江里格放排漢,柔情那個蜜意盈胸間呀,盈胸間。嗨喲,嗨喲!”竹筏漢的歌聲蕩漾在河面上。掌聲經久不息地響起。“各位我們的湘江之旅就要結束了,竹筏馬上靠岸。各位多提寶貴的意見,歡迎下次再來,”漢子瞧了一眼大家。下了竹筏,我們在淺灘里嬉戲,或腳踔沙子;或尋覓沙蚌;或拔取河荽;好不愜意。爾后擇店小憩,作短暫休整便踏上返程。 傍晚到家,刺激了,盡興了,疲憊了。細思忖:一場漂流還真讓人難以忘懷,耐人尋味。漂流沿途有旖旎風景;一路歡歌;一路顛簸;一路風浪。人生不正是一場漂流嗎?沿途亦有斑斕的風景;風平浪靜的坦途;青云平步的思量。亦不缺少幽怨、昂揚的歌聲;亦不缺大喜大悲的境遇;亦不缺少尷尬、得意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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