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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一：（故事序幕）

“嘀鈴鈴！嘀鈴鈴！……”

陳二爹的手機鈴聲急促地、斷續地鳴響著，足足響了有一個時辰。那個無人接聽的手機此時此刻正躺在陳二爹清晨上地收麥子時所穿的那件防寒夾層外罩的口袋里面，伴隨著音樂鈴聲在不停地、“突突”地震動著、鳴響著。陳二爹的外罩擱置在相距他自己目前所處位置大約20米距離的麥田地頭的麥攏上。正在氣喘吁吁，汗流浹背，有氣無力地割麥子的陳二爹在停留喘息的片刻，他無意間隱隱約約地聽見了自己手機鈴聲的音樂在不遠處的地頭上飄蕩著，即刻撂下了手中的鐮刀，顫顫巍巍地支撐起了還在患病中的腰身，他的精神狀態極為不佳，顯得病病殃殃、疲憊不堪的樣子。剛剛站起身子的陳二爹有些眩暈的感覺，他手捂著胸口，小心翼翼，極其艱難地來到了麥田地頭，借勢依靠在了自己剛剛收割下來的一捆麥攏上，掏出了那個依然震動轟鳴著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里面即刻有聲音傳來：

“喂！你是陳老爹嗎？”

“哎，我是呀！您是哪位？……”

“我是縣法院執行庭的吳作為，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就是關于你和余二狗的經濟糾紛案子的結案問題……”

“哦，原來是吳庭長您啊，太高興了，太感謝了！共產黨萬歲！我深切地盼望著這一天哪，巴不得馬上結案呢，我的官司整整打了八年時間，八年持久戰哪！至今還沒有一點點眉目啊，朗朗共和國，法制社會，不是講依法治國嗎，你們的人民法院早應該依法結案的呀！我老漢都快奔七十歲、要進土的人了，幾乎等不住了呀……”

“哎，你老人家先別激動，我這是在給你談話做工作呢！沒有聽明白？哎呀，通俗的講，就是做思想動員的工作，咱們能不能再好好商量一下，你能不能高姿態，發揚一點高尚精神，再讓一點？”

“說的什么啊？吳庭長，我老漢怎么也聽不明白您究竟說的是什么意思呀？”

“老陳，你看，事情是這樣的，為了你的那點破事兒，我們法院的同志辛辛苦苦，費盡周折，目前僅僅執行回來了八千元，還差兩千多元，為了你，為了我，為了大家，為了社會和諧，為了治安環境穩定，為了盡快結案，您老人家就開門大領咋樣？……”吳庭長的語氣委婉而堅硬。

“啊！怎么會……”陳二爹頓時氣背了過去，直挺挺地仰倒在了麥田里……

“喂，喂！……”

鏡頭二：（從頭說起）

八年前，既公元二零零七年金秋季節的一個大清早，Z縣K鎮杏花村村民、60歲的果農陳二爹手提旱煙袋，捋著胡須，站在自家承包地的堤埂上，深情地望著那一片郁郁蔥蔥，碩果累累的三畝蘋果園，沾沾自喜，心花怒放：“媽媽的，力氣沒有白費的，功夫不負有心人哪，今年的蘋果又豐收了……”

這個時候，一個戴著墨鏡，油頭粉面，吹著口哨的年輕人徑直朝著陳二爹走了過來，還沒待走到跟前便就與陳老漢套起了近乎：

“二爹，您抽一支精裝蘭州吧，高檔名牌香煙，嘗嘗味道咋樣？順便問您一件事情，今年您家的商品果子還沒有與外地客戶訂購簽單吧？”同村的余二狗親熱地遞給陳二爹一支香煙。

“哎，不用，不用！自己種的老旱煙抽習貫了，硬棒頂事兒，紙煙那玩意兒軟色，不過癮！哦，你問蘋果的事情？這一向只顧忙活，暫時還沒有主啊！”二爹揮揮自己手中的旱煙鍋，示意二狗，不溫不冷地答道。

“二爹，我昨天已經與廣州水果批發市場電話聯系并且簽訂了產銷合同，每斤多給您二毛錢的收購價，咋樣？”

“販運蘋果做生意？你娃能行？”

二爹凝惑地望著二狗那狡獪的神色，他清楚二狗的人品德行，這娃在村子里可是個出了名的好吃懶做，游手好閑的潑皮二流子，村民們沒有誰會愿意和他打交道共事情的。二爹轉身走進了自家果園的深處。

“您老人家還信不過我？”二狗死皮賴臉，窮追不舍地跟隨在二爹的身子后面。

“你看看嘛，目前，這些商品果子的套袋還沒有摘取下來，還需幾天的著色時間，還沒有開始動手采摘呢，再說了，后面還有挑揀、分級、包裝好多的工序，費事著呢，待后再說吧！”二爹斷然地回絕了二狗。

鏡頭三：（事出有因）

一個星期之后，連續幾個晚上，陳二爹家的果園被人無故用棍棒、磚塊襲擊，落果滿地，一片狼藉。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莫名其妙的變故，陳二爹捶胸跺腳，氣憤難當。

二狗在村子里放出話來：“如果今年還有誰不愿意將自家的蘋果交售給我余二狗，敬酒不吃吃罰酒，也和陳二爹那個倔老頭的下場一樣，我們一定會給他顏色看看的，也絕對不會有好果子留給他自己吃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這種缺德事情準是二狗他們一伙干的！”二爹雖然心里清楚，氣得牙都癢癢，卻是敢怒而不敢言，村子里誰也拿二狗他們那樣的潑皮地霸是沒有什么辦法的。

為了不招惹是非，為了息事寧人，無奈之下，二爹隨了大流，將自家自產的三萬來斤的上好蘋果以三萬元的價錢賣給了二狗，但二狗卻說，自己暫時資金周轉困難，沒有足夠的現金支付給陳二爹，算是賒銷了，發貨之后再付現金。都是鄉里鄉親的，念及面子，二爹便依了他。

鏡頭四：（遭人算計）

此后三年的時間里，至公元二零一零年，連陳二爹自己都已經記不清楚他究竟向二狗索要蘋果款多少回次了，索要的3萬元欠賬分文未果，心中憋屈，精神痛苦。在這起經濟糾紛中，遇上了不講道理的死狗無賴，陳二爹算是弱勢群體了，啞巴吃黃連苦望肚里咽。為此，村民們義憤填膺，抱打不平，聯名訴諸法庭說理公斷。沒有想到，縣人民法院立案庭在審查時不予受理立案，說是已經超越了訴訟時效。好在有全體村民（除去余二狗之外）全部都在書面材料上面畫押作證，說：

“三年時間里，陳二爹幾乎年年催要，月月催要，天天催要，就差時時、分分、妙妙催要了，怎么個就叫訴訟時效逾期了？”

在杏花村全體村民的據理力爭之下，人民法院終于受理立案。

鏡頭五：（如此判決）

又是三個月以后。于公元二零一零年八月十一日，K鎮人民法庭的莫為民庭長組織“巡回法庭”來到了杏花村，親自擔任審判長，主持開庭審理陳二爹與余二狗的經濟糾紛案件。村子里歡呼雀躍，鑼鼓喧天，一片鼓舞！

審判庭上，被告余二狗胡攪蠻纏說：“訴我欠陳二爹蘋果款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情，但時過境遷，自己已經記不清楚具體是多少金額了！要求陳二爹當庭拿出欠條證據來！”原告陳二爹一聽就急了眼，立馬站起來質問被告：

“當時明明是咱們口頭君子協議呀，說好了的事情，三萬斤蘋果，每斤一元，整數三萬，你當時還信誓旦旦地說：鄉里鄉親的，發貨回來就即刻付現金，當時你也沒有給我寫什么欠條呀！咋就不認帳了呢？”

莫庭長敲響了法槌，主持公道地說：“以事實為根據，以法律為準繩。法庭尊重事實，重視證據！……不過我們的的司法審判宗旨還是堅持以調解為主。原告、被告，你們還可互相協商解決，也可以庭前調解，現在征求你們雙方當事人的意見！”

二狗機靈一動，見機行事，說：“吃攪團憑酸菜，打官司憑胡賴，既然二爹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我所欠他的具體款項，那么，我自己雖然由于當時市場行情的變幻莫測，生意也賠本了，但是，從人道主義出發，從良心角度考慮，也看在鄉里鄉親的面上，我愿意給付他一萬元了事。”說話的同時，二狗點燃了一支“中華牌”香煙，翹起了“二郎腿”，輕蔑地斜視著原告席上的陳二爹和審判席上的莫庭長。

莫庭長微微扶正了一下頭頂上的“法官帽”，輕輕地挪動了一下桌面上那個代表著公平正義象征的“天平儀”，淡淡地舔了一下嘴皮子，示意原告席上的陳二爹發話。

陳二爹已經被余二狗的話噎得干瞪著眼睛，呆呆地坐在原告席上，木木地望著被告席上的那個洋洋自得的余二狗，怔怔地望著審判席上的那個從容不迫的莫為民審判長。他的心里暫時還是明白著的，他想，此時此刻正是辯論階段，也就是讓雙方當事人互相講道理、辯道理！他二狗剛才的話就是道理？他那樣的話還敢拿到眾目睽睽、莊嚴肅穆，法網恢恢的法庭上來講？我的話要是再說給二狗那樣不講道理的人去聽，還不是對牛彈琴？這里是法庭，天下最能講道理的地方呀，今天即便是“對牛彈琴”，那個彈琴者應該是審判長，應該是他莫為民呀！此時此刻，自己好像有理，又好像無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干脆來個老牛抵墻根，一句話都不說，任憑法庭公斷！……

僵持了一個下午，法庭確實呈現出了那種名副其實的莊嚴肅穆氣氛。

按照自己多年的成功辦案經驗，莫庭長出面分別單獨給被告、原告做思想動員工作，做矛盾轉化的工作。不知道他給被告二狗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工作，單說他是怎樣做原告陳二爹的工作的。莫庭長的工作重點好像就是原告陳二爹，只要做通了原告陳二爹的工作，一潭死水就流動開了，馬上就可以調解結案，具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莫庭長語重心長，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動員陳二爹：

“都是一個村子的嘛，何苦呢！二狗是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具體貨色，手底下還有一幫子哥兒兄弟們，有些勢力來頭，惹他不得的，你也是應該十分清楚的，就算是他算計著訛了你，就算是法庭按照你的愿望去判決了，執行不回現款也是白搭，還不如多少要上一點，了卻一樁心事算了！？”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陳二爹聽著胡庭長語重心長的話語，憋滿著一肚子冤枉氣的心思漸漸地開始活泛了起來：是啊，事情到了這步田地，聽意思，連法庭庭長都懼怕著二狗呢。自己受害三四年的時間，經濟損失，精神痛苦，與其這樣毫無結果地耗下去，還不如來個“一刀了斷”，長痛不如短痛，權當自己一年的苦力白費了，權當老天爺給我陳老二下了一場冰雹冷子，權當遭遇了天災人禍！一咬牙，竟然同意了被告余二狗的意見，用自己那粗糙的大拇指蘸滿了血紅的印泥水，哆哆嗦嗦地在那份“調解協議書”上按下了自己的指印。案件算是圓滿、順利庭審結束。那份Z縣人民法院的判決書如下：

……某年某月某日，因為某事，被告余二狗所欠原告陳二爹3萬元人民幣，長達三年多時間，拒不歸還……經原、被告雙方當事人協商同意，經本院依法審理調解，特此判決如下：

限定十日之內被告余二狗歸還原告陳二爹人民幣1萬元整。本判決即日生效。公元二零一零年八月十一日

鏡頭六：（無奈彷徨）

又過了一年有余的時間。陳二爹還是沒有見到余二狗或者人民法院付給自己分文款項。公元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陳二爹最后一次去詢問莫庭長時，莫為民庭長告訴他：“你的案子我們已經按照法律程序移交到了縣法院的執行庭，到那里去問吧！”

跑一趟縣城一百多里路程，為了討回公道，為了討回欠款，每遇農忙的間隙時間，上了年紀的陳二爹總要隔三岔五地乘坐班車去一趟縣城。好不容易他找到了縣法院，經別人指點后再去找那個法院下設機構執行庭，卻又老是找不到主事兒的庭長。聽說執行庭的庭長姓吳。

終于在陽歷年年關之際的一次上訪中，陳二爹有幸找到了吳庭長。吳庭長給陳二爹自我介紹說，他自己的名字叫吳作為，具體負責執行陳二爹與余二狗的經濟糾紛案件。讓他留下聯系電話。當陳二爹向他問及自己的案子的執行情況時，吳庭長面有難色地解釋說：

“老陳啊，事情復雜著呢，你的案子只有耐心地去等待了……”陳二爹一臉的茫然。

“如何個復雜情況，你老人家是有所不知啊。因為十年前余二狗與李五豹有一個經濟糾紛的案子，卻是李五豹欠了人家余二狗的錢，案件標的數額基本和二狗欠你的錢差不多。因為李五豹這些年一直在深圳打工，我們根本找不到他的人，所以也是屬于執行難的久拖積壓案件。你的當事人余二狗不給你還錢的理由就是，我們法院沒有能夠及時執行回屬于他的權益款項，我們法官自己也感覺理虧，鼻子大，嘴巴小，根本無法對余二狗采取強制手段和措施。二狗是什么人？弄不好他會翻臉告我們法院的……所以嘛，只有等我們法院什么時候逮住了李五豹，將李五豹所欠余二狗的款項執行回來，才能給你老人家兌付現金，聽明白了嗎？”

陳二爹倒是有所明白了，可是滿腔的怨氣卻涌上了心頭：“豈有此理！我陳老二倒了八輩子的霉了，冷不防竟然被無賴流氓算計，來你們法院打官司說理討說法，官司倒是贏了，損失卻分文沒有得到補償，你們基層法庭推給縣法院，經濟庭推給執行庭，皮球踢了七八年，今天還是沒有任何結果，沒有任何指望！今兒個你卻又這么一說，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情，還不是你們法院在千方百計地忽悠人嗎？作為我陳老二來說，我的案子與你所說的那個叫什么李五豹的有什么關系呢？你們簡直就像‘三滴血’上面的那個糊涂縣官斷案，水平差勁到了極點！我等什么等？”陳二爹的情緒異常激動，“連你們法院、法官都對那些不講誠信的死狗爛貓沒有辦法，公道在哪里？我們老百姓還打的什么官司，打官司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吳庭長面無愧色，大言不慚地說：“話是那么說，但是現在的社會太復雜了，事情太難辦了，我們也只能按照現有的法律程序來辦案嘛，即就是把當年的包公包文正調來當庭長，也是這么個做法，你就是再有意見也是白有意見噢！”

“我一個老漢，六十多歲了，哪要到等什么時候我才能拿到錢呢？腐敗呀，腐敗！現今的腐敗風竟然吹成了大氣候，連司法部門都腐敗了！……”陳二爹摔門而去。

鏡頭七：（山窮水盡）

從縣法院出來，日暮西山，天色漸黑，陳二爹踉踉蹌蹌地爬上了通往自己家鄉杏花村方向的最后一輛公共班車往家趕。車里擁擠不堪，被夾在人群縫隙中擠壓變了形的陳二爹已經麻木不仁了，他好像什么都感覺不到了，只是一個勁地泛著心事：媽媽的，自己一個安分守己，自食其力，老實巴交的老農民，如今活了六十多歲了，從來沒有因為什么爭多論少的雞毛蒜皮事情與別人紅過鼻子翻過臉，卻無緣無故地被無賴小人二狗給騙了個沒眉沒眼，啞巴吃黃連，有苦沒法訴！一輩子沒有打過官司，因為這件沒眉沒眼的窩囊事件，為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為了使自己的勞動所得不受侵犯，為了說理討個說法，頭一次進法院打官司，卻又被那些說理評法的法官大人們給忽悠懵了，他們這些頭戴天平帽的“公務員”，卻一個個都在干著“運動員”“踢足球”的事情。而這枚不合時宜的足球卻怎么恰恰就是我陳老二？你們踢足球也應該“速戰速決”講求“效益”呀，不應該踢成“馬拉松”，一踢就是整整八年！當初二狗騙詐我的時候，我才剛剛60歲出頭，還算是一個“年輕的老頭”，如今我都68歲了！這分明不是將我老漢往死里氣、往死里拖嗎？滿肚子的委屈怨氣，洶涌澎湃，猶如驚濤拍岸，一口氣沒有能夠回轉的上來，便心臟病復發，失去了知覺……

陳二爹險些一命嗚呼！還多虧了那趟十分擁擠的公共班車上的好心人、還有那位見義勇為者的司機同志齊心協力及時將他送往就近鄉鎮醫院采取了緊急施救措施，他的這一條老命才算被保全了下來。

從縣法院上訪，中途突發了心臟病，后來被及時救治，公共班車的司機義務送他回到家中以后，陳二爹便就臥床不起了，整整半年時間，村民們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下地干活的身影了。從去年臘月初，一直病到現在。他說，自己的身體跨下來的原因不是因為心臟病復發，而是因為被打官司的窩囊事情所折騰的，被窩囊氣、怨氣憋出來的心臟病。

今年六月麥子熟黃了的時分。老伴對他說：“自從你臥床不起之后，承包地里的莊稼就沒有人照料了，如今地里的小麥都熟彎了頭，過不了兩天，怕就又要脫粒復種到地里了！”陳二爹惦記著自己的承包地，惦記著自己的莊稼，心急如焚。這不，今天早晨天剛麻麻亮的時候，他趁著老伴下廚房為他熬藥不留神的機會，他便硬撐著下了病床，柱著拐杖，跌跌撞撞地上地收麥子了……還沒有收割上幾鐮的麥子，手機鈴聲響了……于是便就出現了故事開始的一幕……（鏡頭一的景況）現在，又因為接聽了那個關于自己打官司的電話，情緒一波動，他再次倒在了麥田里，不省人事。

老伴端著熬制好的一碗中草藥，房前屋后地尋找不見老頭子，非常著急，猛然間她發現以前曾經掛在三花墻上的麥鐮架不見了，尋思著老頭子是否上了麥田？火急火燎，三步并作兩腳直奔自家承包地，發現老頭子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直挺挺地躺在麥田里。她媽媽老子、聲嘶力竭地一通亂喊：

“天哪，不好了！快快來人哪！……”

在村鄰們的幫助下，用蹦蹦車將陳二爹火速送往縣人民醫院搶救，陳二爹有幸第二次撿回了一條性命。

鏡頭八：（柳暗花明）

杏花村里住進了一位某政法學院本科畢業的大學生村官，名叫暢廉政，親自上門看望了陳二爹一回。在了解了陳二爹的情況之后，安慰陳二爹說：

“大爺您就放心吧，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我來解決這個本該不是問題的問題！”當天晚上，他在騰訊微博上發了一個帖子——《關于杏花村里陳二爹的官司》。帖子剛一發表，網民們便蜂擁而至，紛紛跟帖評論，轟動效應空前。即刻引起了上下相關部門的高度重視。一場“狠抓廉政建設，整治司法環境，懲治司法腐敗，打擊黑惡勢力”的活動在S市轟轟烈烈地展開。不上月余時間，余二狗等幾個擾民黑惡勢力集團骨干分子被繩之以法，莫為民、吳作為等人被清理出了司法隊伍，陳二爹的3萬元經濟損失如數挽回，他那漫長、曲折，曾經歷時8年之久的“說理討說法”的官司終于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陳二爹的身子骨又硬朗了起來，杏花村里又飄蕩起了歡快的歌聲笑語。

若愚：2014.06.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