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底是我詩化了生活,還是生活詩化了我?
——題記
南風吹起,濕了我的思緒。望著天邊的云,我奮筆成詩:
到那一天 真的
我會選擇離去:
不理會 時間的停止或 鐘表依舊“滴答”;
到那一天 真的
我會成為朽土:
被埋著的長出了綠芽 綠芽上開出淡雅
死 是清涼的秋夜
生似 溫暖的早晨
把謎底 含在風的嘴里
妄想著用 一生中的光和影
交換一份 紅塵的寂寂
到底,我想表達什么,連自己都無法說清楚。只是,耳畔總會響起一個聲音,讓我守著孤單、安身天涯。置身茫茫的人海,我邂逅了陌生,體會冷淡;翻過厚厚的心墻,我讀懂復雜,看清了虛假。這一切于我,又有何干系?命運安排自己看到應該被看到的、聽見應該被聽見的,卻牢牢封鎖了真理。如果不是四年前那次從病魔手中死里逃生,我不會讓自己漂泊在命運的海洋,用詩歌唱出心底的吶喊,用詩歌喚醒疲憊的靈魂,用詩歌把生活照亮。這一點上,的確是生活詩化了我。如今,我是用被詩化了的心詩化一份屬于自己的亮。
生活到底還是生活,連現實都寫滿了真與假。現實到底還是現實,連夢想都摻雜著喜與悲。那么,誰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這個問題我解答不了,也只好讓答案隨風飄散。是什么讓我不安?似乎犯錯是我的本能,似乎我喜歡站在夜的角度窺看人倫。又是誰悄悄地靠近我,寫下面包與愛情之間的爭論?主啊,是你第一個告訴我——你并非是萬能的神。我把這個美麗的缺陷,鑲嵌進自己的靈魂。我知道,活著的需要慢慢變老,變老的要漸漸被遺忘——這是唯一有力的憑證——死去的會迎來新生——這是對心徹底的救贖。
我喜歡曼陀羅
神秘得來有些 孤獨
我的確是一株 紅色的曼陀羅
錯誤長在葉子上 把毒汁滴落花托
采花的人兒呵 這便是你們要找的
珍貴的毒藥
不要拒絕一睡不醒 那或許能讓你看清
醒著時誤看了的 人世間的荒唐
或許是我的錯,不應該把生活詩化。而我的確詩化了自己的生活,心兒從此變成一匹脫韁的馬,闖蕩在藍天之下。我誤讀了慈悲,一切將要從頭來過;我誤解了憐憫,一切將要重新栽培。曾幾何時,我禁錮自個兒的思想,每天靜靜地觀想白蓮朵朵。而后,又在每一個黃昏將要結束前,寫下對明天的禱告。于是,夢開始了:滿天星辰把蒼穹點綴成琉璃一樣的棋盤,云和月在對弈,風和火在捉迷藏。我呆呆地看著它們,靜靜地想著,想著......這不被驚擾的夜,是我最好的歸宿;這不被驚擾的人生,是我追求過的夢想——閑來無事之時,清茶一盞;靈感涌動之時,下筆成章。我不禁喃喃自語:“安得此生歸林兮,琴瑟常伴花鳥;樂得此生歸塵兮,青山流水依舊。不視人間王侯禮,心與日月相隨;踏歌舞袖會知音,一生一愛足矣!”
“你遺憾嗎?”
死神弱弱地問。
“一點兒都不!”
我斬釘截鐵回答。
這場戲不會落幕
也并非只有
你 我 和它
生活如果是一首詩
我選擇用詩的形式
把它升華
到底是生活詩化了我,還是我詩化了生活?無從知曉,也不想再去一一考究。等待我的將會是什么樣的命運?我也不會提前知道。我,只能勇敢地讓自己走到命運的盡頭,然后給一生補上一抹從容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