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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飛過菊花插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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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段巧霞 發表時間:2014-03-19 12:10:28 評論: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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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者按:小說一開頭設下的懸念,“一下子就引起了圍觀者的情緒”,也吸引了編者的眼球。邊佛花和丁二棟是兩夫妻,由于生活的無奈,分別到城里去打工,豈知丁二棟得了臟病,懷疑起自己的老婆來,二人心里都有鬼,反映了當前夫妻生活的困惑。小說文筆流暢,口語化的敘述增加了文采,生活氣息濃郁,是農村和城鎮之間人群一個側面的真實寫照。但描寫男女關系的成分偏重,標題取代了結局。感謝賜稿,問好作者。

        邊佛花和丁二棟在小蔣的診所門口打成了一團。

      開始的時候,診所的小蔣也被裹夾在中間。如果說邊佛花和丁二棟就是裹夾小蔣的旋風,事實上,他們更像是平地上莫名而起的颶風,那小蔣就像被颶風裹夾著的一片落葉。瘦小的小蔣不但像落葉一般隨著那颶風旋轉起伏,嘴里還高聲嘶叫著,松開,你們松開呀,你們不要在我這里這樣呀。

      邊佛花和丁二棟四臂交錯,弓起腰,撅了屁股,像蒙古跤手一樣虎視眈眈對視著。小蔣就掛在丁二棟和邊佛花那交錯的手臂上。兩個人嘴里都咻咻喘著氣,丁二棟說,邊佛花,你是不是心里有鬼?邊佛花說,丁二棟,誰心里有鬼誰清楚。丁二棟說,那你為什么不敢脫了褲子檢查?邊佛花說,好你個丁二棟,你把我急慌慌從城里叫回來,就是為了讓我在這脫褲子啊?

      丁二棟和邊佛花的對話,一下子就引起了圍觀者的情緒。

      那會兒,臨近午飯時刻,正是村民們小憩的時候。小蔣診所的門前正好是一片小廣場,廣場上只有零零星星的三兩個人,本來嘛,在農村像這樣的廣場原本就是勞民傷財之舉。農村里,四野遼闊,哪哪不都是廣場嗎?再說了,農村人也沒有城里人矯情,城里人需要廣場,需要廣場上種滿花花草草,城里人在種滿花草的廣場上尋找田野的感覺。農村需要嗎?農村里,田間地頭,房前屋后,那些野生的花草比城里廣場上人工栽培的花草要茂盛的多。

      丁二棟和邊佛花開始干架的時候,并沒有引起廣場邊幾個閑聊村人的注意。在農村,丈夫對著老婆吼幾句,甚至打上幾巴掌,踹上幾腳,都是再稀松不過的事情。就像街巷里貓呀狗呀,碰了面先是低聲嘶吼,偶爾也會猝不及防撲上去撕咬一番。對于這般司空見慣的場面,村人一般是視而不見的。

      可是,今天的丁二棟和邊佛花似乎很不一般吆。

      因為,丁二棟和邊佛花的言語里都涉及到了褲腰帶以下的事情。這樣丁二棟和邊佛花的打斗就有了點意思了。一霎時,廣場邊又冒出幾顆腦袋,有腦袋就嘻嘻發話了,丁二棟啊,球沒事干啦?老婆回來了,不說趕緊關起門親熱親熱,在這顯擺啥哩?

      就是哩,老婆不在,一個人光桿司令,整日里饑荒得嗷嗷叫,這會有功夫在這閑磨功夫白費勁。

      看似哄勸的幾句話,更激起了丁二棟的惱怒。丁二棟揪了邊佛花的頭發,紅著眼睛喊,邊佛花,你心里沒鬼你給我發誓。邊佛花也不示弱,她歪了腦袋也喊道,我發誓,我憑什么給你發誓?我還不是為了這窮家,才進城打工的嗎?我看你是沒事找事,閑得蛋疼哩。

      我沒事找事?那你問問小蔣,是不是我沒事找事?

      小蔣,你伢個慫,你會不會看病啊?不會看就趁早關了門,別等著人來砸牌子吖。

      嗐,你們的事別把我牽進去哦,再說了,我都說讓丁二棟再去大醫院查一查,他不聽么,你怎么能怪我呢?小蔣終于把自己這片落葉放在地上,遠遠退在一邊,嘴里嘟嘟噥噥搭著話,又極其心虛地瞄了眼身后診所的牌子,仿佛真怕有人會來砸牌似的。

      邊佛花是一早就接到丁二棟的電話,電話里,丁二棟急吼吼叫道,邊佛花,你馬上給滾回來。丁二棟一般不這樣給邊佛花說話。邊佛花就皺了眉說,丁二棟,你怎么說話呢?我要就不回,你能把我咋了?丁二棟就繼續在電話里喊,那你就等著給我收尸吧,看你男人死在家里,你都不要回來。邊佛花沒好氣道,死吧,死吧,喊了多少回,一回也沒見你死么。

      表姐夫在油鍋后看了一眼邊佛花,問,你問問二棟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正在舀豆腐腦的表姐,看了一眼丈夫,又看了一眼邊佛花,“撲哧”就笑了,能有什么事啊?這樣急吼吼喊老婆回家又不說什么事,還能有什么事啊?叱,你們這些男人還不都一樣。

      聽了表姐的話,邊佛花突然臉紅了。表姐夫一邊夾油條一邊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邊佛花。表姐的話里話讓邊佛花臉紅,表姐夫意味深長的那一眼,簡直讓邊佛花無地自容。表姐看見邊佛花臉紅,就笑得更歡了,說邊佛花啊邊佛花,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會臉紅啊?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丁二棟想你了,你就回去看看唄,順便也給自己滅滅火。

      聽了表姐的話,想起夜里表姐嗯嗯啊啊的叫聲,邊佛花突然覺得氣血上涌,匯身燥熱難耐。表姐不是邊佛花的親表姐,是拐了幾道彎子的遠房表姐。邊佛花剛進城的時候,是在一家國道邊的酒店里打雜。說是酒店,其實根本就是一家飯館。飯館立在國道邊,門前是寬敞的水泥地,邊佛花后來才知道,飯館門前水泥場地的大小,甚至比飯館里飯菜的口味更重要。因為飯館頻臨國道,主要的食客就是那些跑長途的司機們。水泥場地的大小,決定著飯館生意的好賴。水泥場地大了,停的車就多,車多了生意就好。生意好了,老板就高興,老板一高興,飯館上下就其樂融融。

      開始的時候,邊佛花因為年齡大了,做服務員似乎不太合適,老板就安排她在后廚打雜,反正后廚里剝蔥剝蒜的,拿個盤子遞個碗呀的也少不了個人。邊佛花是無意間碰上靈靈做那事的。那天,因為客人多,廚子手忙腳亂的,就吩咐邊佛花去儲藏室取花椒粒。邊佛花推開儲藏室的門,就看到了讓她眼熱耳紅的那一幕。前堂服務員靈靈,那靈靈正弓了腰撅著白生生的光屁股,那個男人,呀,那個男人就緊貼著靈靈的光屁股,雙手抓了靈靈的奶子,兩人正熱火朝天……地做著那事。猛一打眼,似乎是男人挑著光屁股的靈靈,而靈靈似乎是掛在男人腰間的葫蘆。毫無思想準備的邊佛花愣在了原地,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也忘了自己應該快快退出去。似乎邊佛花是特意來觀戰的,靈靈和那男人并沒有因為邊佛花的觀戰而有絲毫的難為情,反倒是更加的激情昂揚。靈靈扭頭看見呆怔的邊佛花,嘴里竟然嚷嚷道,邊、邊姐,關、關、關上門呀,冷,冷。男人似乎根本就沒扭頭看一眼邊佛花,只顧著揚鞭奮蹄,馳騁奔騰。

      事后,靈靈當著邊佛花的面從胸罩里摳出二百元錢,在燈影里舉起來瞇縫著眼睛打量一番,又坦然的扭回頭盯著邊佛花說,邊姐,你說咱出門是為了什么?還不就為了這兩張票子?既然是為了賺錢,那怎么賺不是賺?賺夠了錢咱就回家安安生生過日子,龜孫子才出來干這營生。

      邊佛花沒吭氣,邊佛花沒吭氣,是因為邊佛花不知道該怎么和靈靈說。靈靈說的對,任誰出了門,拋家舍業的都還不是為賺兩個活錢嘛?想起自己當初要出來時,丁二棟那割筋割肉的樣子,說實話,不是年前桃花塢那場風,把他們的蔬菜棚刮上了天,讓他們所有的投資都泡了湯,邊佛花也不愿意離開家,把一雙兒女扔給年邁的公婆照料。想起那晚嗚嗚尖叫著刮過桃花塢的那場風,還有那被風刮上天,最終哈達般飄揚在白楊樹梢的塑料薄膜,都讓邊佛花欲哭無淚。

      丁二棟不愿意進城打工。

      丁二棟是個比較踏實的人,在他的心里,他覺得桃花塢就是個世外桃源,遠遠坐落在北山根兒,沒有城市的喧囂,也沒有城市的浮躁。自從那年高考落榜,丁二棟從鎮上拖著鋪蓋卷兒,回到桃花塢之后,就決心要在桃花塢干一番事業。既然他這鯉魚沒有跳過龍門,那就繼續做鯉魚又能怎么樣呢?城里是好,是人人都向往的地方,但農村也絕不是多么不堪的地方。也許是為自己的落榜尋找撫慰,反正他沒有一般落榜生的沮喪和不堪。他覺得就在桃花塢過一輩子也不錯啊,祖祖輩輩還不都在桃花塢里討生活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不也是一種境界嗎?

      當桃花塢興起外出打工熱潮的時候,丁二棟則在自家的地里種起了果樹。丁二棟有文化,知道要想在土地上做出錦繡文章,光靠小麥棉花是不行的,說到底,還得靠經濟作物,來錢快有保障,種好了不比一年在外打工賺得少。再說了,你打工看的是老板的臉色,苦死苦活干一年,年底工錢還不能保證安安穩穩裝進兜里。自己在自己的田地里折騰,自己當家做主人,那滋味可就不一樣了。你說這塊地種麥子,它就絕不敢給你長出棉花來,你說這塊地種土豆,那長出來的也絕不敢是紅薯。

      開始的時候,邊佛花也支持丁二棟的想法。她也不愿自家的男人背井離鄉,去外面吃苦受累。只要在家里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沒有人愿意出門受累。可是,事情卻總不能隨人意愿去發展。開始的時候,果樹栽上后,丁二棟和邊佛花把精力都集中在了果樹地,一般情況下果樹是三年掛果,五年就可豐產。好不容易等到第五年,果樹枝頭紅彤彤一片壓彎了枝條,眼看著幾年的辛苦就要有收獲了,夫妻二人心里美得像喝了蜜。卻不料,某一天清晨,丁二棟從地里回來,卻黑青了臉一言不發。邊佛花一看勢頭不妙,急急追問下才知道,枝頭的蘋果不知何故一夜間竟然全落了。邊佛花發瘋般跑到地頭,一眼望去,原來枝頭紅彤彤一片,現在卻變成了地上紅彤彤一片。

      請專家,查原因。有說是不是人為的?但丁二棟夫妻一貫為人厚道,不可能有人積怨到去毀眼看就要收獲的果實吧?有說是不是剪枝不得法?也不可能啊,剪掉的枝都是多余的,無用的,不可能連帶了果實啊。那最靠譜的原因,就是施肥或者澆水不當?再或者,就是噴灑農藥過量?丁二棟覺得可能是噴灑農藥的問題,就去找賣農藥種子的那家合作社。之前,這家合作社也是賣過假種子的,既然能賣假種子,那就有可能賣假農藥。丁二棟覺得心里踏實了,冤有頭債有主,只要找到源頭,那自己的損失就有了賠償,自己幾年的辛苦也就不會白費了。

      可是,事情遠不是丁二棟想得那么簡單。農藥噴過了,風一刮雨一淋,什么痕跡都沒了。如今你果子落了,你說是農藥的問題就是農藥的問題啊?證據呢?再說了,噴灑農藥是個很嚴謹的問題,每一樣農藥都附帶著說明書,噴灑的時候,你是不是嚴格按照要求來勾兌?你說你勾兌沒問題,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啊?誰來證明?再說,我這農藥又不是只賣你一家,別家的果子咋沒出問題呢?不要一出問題就想著找別人,還是先從自身找找看吧。

      賣農藥的一番話,駁得丁二棟張口結舌。

      回到家,丁二棟一氣之下,就掄了?頭把一地無辜的果樹傷得斑痕累累。邊佛花看著幾年的辛苦付之東流,坐在地頭嚎啕失聲。夫妻兩像霜打般蔫了好一響。

      日子還得繼續過。

      丁二棟是男人,是男人就得頂天立地。丁二棟決定要出去打工了。

      邊佛花離開了國道邊的那家酒店。

      邊佛花到表姐家的早點攤子上來幫忙了。邊佛花想,表姐和表姐夫都是自己人,總不會像酒店里那些沒輕沒重的食客吧?邊佛花雖然不年輕了,但邊佛花長得還算清秀,淡眉淡眼,皮膚也還算飽滿白皙。在酒店里,邊佛花原本是在后廚打雜的,但有的時候,前堂人手不夠的時候,老板也會指派邊佛花去收收碗筷,端端盤子。一次,邊佛花上菜的時候,猛不防被人在屁股上捏了一把,邊佛花扭頭看去,那長途司機是熟臉,經常來這里吃飯外帶找樂。長途司機看邊佛花剜了自己一眼,就哈哈笑了,說大姐啊,看什么看?長了屁股不就是讓男人摸的嗎?

      你,流氓.

      流什么流?氓什么氓啊?你這屁股不給男人摸啊?不摸怎么能長那么翹啊?哈哈哈。

      全飯館里的人都跟著那長途司機“哈哈哈”笑起來。

      邊佛花無地自容,一溜煙跑回了后廚,再不敢在前堂露面。

      表姐的早點攤子就擺在車站附近。因為沒有固定的門面,就得來來回回出攤收攤。又因為風吹日曬的,也沒人愿意給她干。正好邊佛花找了去,表姐就順便把邊佛花留了下來。自己人,怎么都好說。邊佛花就住在表姐的出租屋里,表姐的出租屋帶套間,一個小廳子外帶兩小間。表姐和表姐夫住一間,把原來放雜物的那一間收拾出來給邊佛花住。邊佛花住在表姐的出租屋,第一晚踏踏實實睡了個囫圇覺。

      豈不料,好景不長。邊佛花的表姐和表姐夫,唉,說起來都讓人臉紅心跳,那么一把年紀的兩個人,白天累了一天,不知道晚上還哪來的那么大勁頭。一開始的時候,邊佛花被驚醒的時候,云里霧里不明所以,聽那鬧騰勁,以為屋里進了小偷。及至聽到表姐那“嗯嗯啊啊”高亢的叫聲,才突然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哎哎,這表姐,還有這表姐夫,是不是忘了隔壁邊佛花的存在,就一個夫妻間那事,用得著整出那么大動靜嗎?邊佛花捂了耳朵不去聽。但那聲音卻頑強,排山倒海,連綿不絕。一時間,邊佛花竟然覺得自己血脈噴張,氣血翻涌,一股熱流從心間陡然漫延到四肢,人就軟軟的不能動彈了。

      羞愧呀。她邊佛花這是在干什么呢?仔細想起來,自己也有三個月沒有回過家了。不知道那丁二棟是不是也……?嗨,想他做什么,要不是他不中用,自己一個女人也不會單槍匹馬,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城里討生活。放著熱熱乎乎的日子不過,只能在暗夜里倚了別人的屋角,聽人家夫妻云山霧罩,自己卻偷偷壓抑了春情勃發的欲望,咬了牙渾身發抖啊。

      丁二棟進了城才知道自己并沒有多少選擇。當丁二棟幾經周折進了本村國民的建筑隊,爬上那高高的腳手架,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恐高癥。丁二棟站在四層樓高的腳手架上,覺得耳邊風聲呼嘯,腳下大地起伏,不覺得頭暈目眩,就一頭載了下來,幸虧地上那一堆水泥接住了高空墜落的丁二棟,讓他有驚無險,只是磕斷了腳踝骨,從此走起路來是一腳高一腳低。

      邊佛花少不得又是一場痛哭。

      丁二棟養好了腳,但也沒人再敢要他去工地了。夫妻兩打起精神,又種起了大棚菜。據說,桃花塢附近的好多村子都因大棚菜發了家。既然丁二棟再不能出去打工,那就繼續在桃花塢的土地上做文章吧。誰知道,又是因為經驗不足,壓棚的時候沒有壓結實,第一年丁二棟的大棚就飛上了天,看著寒風里瑟瑟發抖,眨眼變成暗綠色的菜苗子,邊佛花這次可真是欲哭無淚了。

      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年。種莊稼是不能有任何閃失的,一閃失一年的受益就耽誤了,一家人的嘴立馬就掛起來了。既然桃花塢沒有了活路,那邊佛花就打算進城掙活錢了。丁二棟不同意。理由是我一個男人家尚且不行,你一個女人家進了城能干什么?邊佛花鄙夷地說,你一個男人家不行,我一個女人家就不行了?不進城,那你說說這一家老小的日子怎么過?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會想出辦法的。

      辦法?你能想出什么辦法?再種果樹?再捂大棚?再等一個五年,再看果子落一地?再看大棚飛上天?我是沒那耐心了,一家人可天天都要吃要喝呀。

      現如今國家政策那么好,免除了各樣稅費,我就不信這農村還就養不活一家人?

      我也沒說農村不好,我只是想進城找兩個活錢,先堵了眼下的饑荒再說,這大棚一飛今年不但沒了進賬,連投資也都全賠進去了。邊佛花說到這里,又想哭。眨巴眨巴眼睛忍住滿眼的淚花,她又說,政策再好也抵不住你一年顆粒無收啊,種莊稼就是和天斗和地斗, 那錢,就像刮在空中的樹葉子一般,誰知道會啥時落,落在哪?我還是要進城,掙活錢是關鍵。別人能行我就行,我邊佛花不少胳膊不少腿的。

      丁二棟是個執拗的人,非常執拗的一個人。

      既然邊佛花在小蔣的診所門口當著外人的面不肯發誓,那好,回到家里了,就夫妻二個了,你邊佛花還不敢承認嗎?關鍵是邊佛花要不承認的話,那丁二棟這讓人說不出口的臟病,又怎么交代的清的呢?起先的時候,丁二棟是覺得尿頻尿急,只以為是天冷了,凍出來的尿。不是說熱瞌睡冷急尿嗎?可是后來,丁二棟覺得不對勁了,自己襠下的那玩意怎么變了?紅彤彤的像根腫脹的胡蘿卜?丁二棟跑去給小蔣看,丁二棟脫了褲子,小蔣一打眼就驚叫起來:哥呀,你這咋回事?都流膿了?什么什么?還流膿了?丁二棟急忙低了頭仔細觀察,可不得了了,就一會會功夫,這玩意怎么就出膿了?小蔣問,丁二棟,你是不是沒干好事啊?什么什么?什么沒干好事啊?丁二棟急赤白臉道,干不干好事和這病有關系嗎?你一個醫生,說話可得有根據啊。

      小蔣知道丁二棟誤會自己了,就壓了嗓門繼續解釋道,哥呀,我說的壞事不是你說的那壞事。

      那你說的壞事是什么壞事呢?你得給我說清楚。丁二棟收起自己那玩意,繼續和小蔣急赤白臉。小蔣看丁二棟還不開竅,就虎了臉說道,我一個醫生,是不會無緣無故胡說的,你說你沒干壞事,那你這病是咋來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得這病吧?這病,嗨,也不會無緣無故找上誰的。

      丁二棟似乎明白了。

      明白了的丁二棟一霎時就沒勇氣和小蔣糾纏了。小蔣嘴里的那病,肯定就是那讓人說不出口的臟病。小蔣說的對,那臟病可不是自己無緣無故就能得的。難道,難道是……?丁二棟想起自己和白果兒的事,不覺冒出一身的冷汗。會是白果兒傳給自己的?不對呀,那老魏和雞毛,還有明法他們怎么都沒事呢?他們幾個誰和白果兒沒有一腿呀?那幾個人為了白果兒爭風吃醋,差點兒打破了頭。可最終發覺人家白果兒只認錢,不認人。誰不知道白果兒是有名的“管半村”,怎么別人都沒事,就他丁二棟中標了呢?丁二棟提了褲子急慌慌向白果兒家跑去。這個不要臉的騷娘們,每次都收自己的錢,怎么還把這不要臉的臟病傳染給自己呢?自己可是太冤了呀,要不是邊佛花進了城老不回家,讓他丁二棟一個人苦熬那漫漫長夜,他怎么能鬼使神差爬到白果兒的床上呢?

      白果兒的家在桃花塢的最東邊。院門外就是一層疊一層的梯田。春來了,那一層層的梯田黃的是菜花,綠的是麥苗,白的粉的是滿樹招搖的杏花梨花。秋來了,那一層疊一層的梯田更是色彩斑斕,紅紅黃黃煞是誘人。白果兒是個勤快干凈的人,白果兒把房前屋后都種上花兒,白果兒的家一年四季就飄著芬芳的花香。桃花塢的女人們遠遠看見白果兒的屋子,就紛紛呸一口,恨不得用眼神夷平那桃紅柳綠的是非之地。桃花塢的男人們提起白果兒那蝶飛鳳舞的小院子,哈喇子就酸酸的往外冒。桃花塢小兩口要干架的話,十之八九都是因為白果兒。

      白果兒是個寡婦,白果兒原本是個俏生生的小媳婦。自從白果兒的男人死在北山的一次礦難中,白果兒就由一個俏生生的小媳婦變成了一個俏生生的寡婦。男人沒死的時候,白果兒也是個好女人。男人出去打工賺錢,白果兒就把家收拾得干干凈凈,一心一意在家侯著男人。自從男人死在礦上,白果兒得了一筆賠償款,白果兒家的門檻都快被四里八鄉的媒人踏平了。白果兒對外放了話,那賠償款是留給兒子和家中老人的,誰若要娶自己,自己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個子兒都沒有的。看白果兒這樣稀錢,蜂擁而來的光棍漢就潮水般退卻了,你一個白果兒帶著孩子,還要帶著一雙老人,那負擔可不輕啊,漸漸的,也就門可羅雀了。

      白果兒一顆熱刺拉拉的心,也就漸漸冷了涼了。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但白果兒不怕,白果兒不但不怕門前是非多,白果兒還專門招惹是非。桃花塢的人都說白果兒守不了多久的,肯定還會再嫁的。但白果兒似乎沒有再嫁的打算,她在屋里支了個麻將攤,專門招惹村里那幾個游手好閑的主,蒼蠅般在白果兒的屋里出來進去。后來,村里的男人們都私下傳開了,說白果兒的身子那個白那個軟呀,不是一般婆娘能比的,說白果兒就像枝頭的水蜜桃,咬一口呀,滿嘴淌蜜水。

      丁二棟來到白果兒家門口,就聽得屋里歡聲笑語。丁二棟知道,那準是白果兒在撩逗男人們。丁二棟站在門外不敢進去,就進去了又能怎么樣呢?丁二棟能說,白果兒,你個騷婆娘,你是不是有病啊?白果兒就算有病也不會承認的,白果兒不但不會承認,白果兒還會拾起笤帚把打他個胡說八道的丁二棟。還有白果兒身后的那些男人們,他們都會替白果兒出氣的,他們會罵丁二棟你個白眼狼,你算個站著尿尿的爺們嗎?你老婆不在家,人家白果兒給了你溫暖,給了你安慰,你不感激還豬八戒倒打一耙?快滾吧,白果兒要真有病,那我們就全都有病了,我們怎么好好的呢?

      既然排除了白果兒,那就只能是自己的老婆邊佛花了。

      丁二棟要邊佛花發誓,發毒誓。桃花塢的人相信發了毒誓就會應驗。

      邊佛花說,發什么誓?發誓不死人,死人不發誓,你丁二棟有事說事,老逼著我發什么誓?真是有病。

      有病?我就是有病啊,我得搞明白我這病從哪來的啊。

      好你個丁二棟,肯定是你自己干了見不得人的事,現在要往我頭上栽啊?你也太歹毒太不要臉了。

      你說我冤枉你?那你發誓啊,你發了誓我就信了你。

      那你先發誓,你要發了我就發。

      邊佛花啊邊佛花,我都染上病了我還給你發誓?你不敢給我發誓,就證明你心里有鬼,怪不得你躲在城里不回家。

      我發你個大頭鬼,我辛辛苦苦在外賺錢,你還這么欺負我。邊佛花說完這句話,弓起腰一頭就向丁二棟撞去。邊佛花不是一個刁女人,但這次的一反常態,卻不得不讓人深思。其一,邊佛花可能真是冤枉的。其二,邊佛花虛張聲勢,也可能是要欲蓋彌彰。

      如果,如果沒有表姐夫那事,邊佛花肯定敢鐵骨錚錚給丁二棟發個誓。

      那天,表姐娘家有事回去了。早點攤就剩表姐夫和邊佛花了,已往收了攤,一般都是表姐夫去采購第二天要用的東西,表姐和邊佛花在家里洗洗刷刷。這天,表姐不在,表姐夫收了攤卻磨磨蹭蹭不肯出去。邊佛花沒有想別的,照例忙著洗洗刷刷。表姐夫悉悉索索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兩張紙幣舉到邊佛花的眼皮下,說,你別忙活了,等會上街去給自己買件衣服穿吧。邊佛花說,姐夫,我有衣服穿,我買衣服干啥呀?表姐夫說,那,那你買別的也行呀,要不,就給孩子買個東西吧。邊佛花還是沒明白表姐夫的意思,就看了眼表姐夫說,姐夫,你是不是有事啊?有事那我就……

      不等邊佛花說完那句話,表姐夫就一把抱住了邊佛花。表姐夫說,花,花,我想死你了。邊佛花有點愣怔,邊佛花愣怔的空檔里,表姐夫的嘴巴就撲上來吸住了邊佛花的嘴巴。邊佛花使勁推搡表姐夫,但表姐夫像狗皮膏藥貼在了邊佛花身上。邊佛花嘴巴不能喊,就用雙手掰了表姐夫的肩膀,這樣等于邊佛花又幫表姐夫用了力。表姐夫騰出兩只手,抓住了邊佛花襯衣下飽滿的一對奶子。表姐夫嘴巴吸吮著邊佛花的嘴巴,表姐夫的雙手揉搓著邊佛花的奶子。邊佛花就軟成了一灘泥。邊佛花不明白自己怎么在抗拒的過程里,就竟然能軟成了一灘泥,最終也就成了半推半就,猶抱琵琶。

      當丁二棟逼著邊佛花發毒誓的時候,邊佛花就想到了表姐夫這事。既然有男人的地方就有騷擾,那邊佛花還是情愿呆在表姐這里。因為一般情況下,表姐都會守在攤上,只要表姐在,表姐夫還是老實的。只敢在表姐不注意的時候,拿眼一眼一眼的掃邊佛花,表姐夫的眼神掃的邊佛花心里毛茸茸的。當然,更重要的是,表姐夫會隔三差五偷偷塞給邊佛花一卷油滋滋的紙幣。邊佛花不愿承認自己是為了那幾張油滋滋的紙幣,邊佛花也不愿自己像國道邊酒店里靈靈說的那樣。但邊佛花知道,自己在城里就是為了賺錢,那一家子都在等著她手里的這幾個活錢。

      邊佛花沒有給丁二棟發毒誓。

      丁二棟也沒有給邊佛花發毒誓。

      邊佛花又回城了,繼續在表姐的早點攤上幫忙。

      丁二棟也進城了,丁二棟首先得去治好病。至于治好病,丁二棟是和邊佛花一起留在城里,還是和邊佛花一起回桃花塢,丁二棟還沒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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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30 12:50 · 94次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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