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誰知道淮河的水有多冷
徽州的巷子有多深
女人們住在一枚陶塤里
風一吹,淚花兒朵朵
暮色中的迷迭香
那年。故鄉越來越遠
步子越來越慌,越來越亂
城里沒有月光。只有無邊的暮色
像掉了魂兒
惠家胡同的老墻根,微雨催花:
蘭的,白的,粉的,青的
有多美,就有多疼
寫詩的女人
越來越瘦啊
夜里,牙齒打著冷戰
骨頭摩擦骨頭,蹦出火星
像落光了花兒的樹
像稻田里最后一棵稻草
風,無處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