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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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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會濤 發表時間:2013-12-07 23:2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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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俊俏的臉,水汪汪的大眼睛,潔白的連衣裙,這是柳莊的綠柳姑娘。她常常喜歡蹲坐在水邊,唱著自己最愛的一首歌: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綠柳心中的哥哥到底是誰?之后又會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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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莊是縣城西南四縣交界的一個大村莊,村莊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各家各戶的房前屋后都愛種上幾顆柳樹。遠遠望去,整個村莊便掩映于一片柳樹之中,這也許就是柳莊得名的原因吧。 由于距離縣城較遠,交通也不十分便利,柳莊至今仍是一個貧窮落后的村莊。尤其是柳莊村東的那一片鹽堿地,地上泛著一層白疙疤,雖五谷不生,堿蓬顆倒是長得蓬蓬勃勃。不知誰家種的一片高粱,細長而稀疏的秫秸桿在風中無力地搖曳。 村東距村子一里地的地方,有一個大坑,叫柳樹坑,坑邊長了七八顆柳樹。難得在這一片鹽堿地上,這些柳樹還長得郁郁蔥蔥的,枝條搭起濃密的樹蔭,顯示著其旺盛的生命力。每年夏天雨季來臨,柳樹坑便會或多或少地積上一汪亮光光的水,幾顆柳樹的身影便會詩一般的倒映其中,幾只小鳥在樹上嘰嘰喳喳,與水里的青蛙一唱一和。這情景,再一次吸引來了回家過暑假的綠柳姑娘前來,支上畫架,開始寫生。 綠柳在省農大上大學,是村里學歷最高的大學生。 一張俊俏的臉上鑲嵌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潔白的連衣裙裹挾著她修長的軀體。就像坑邊的這幾棵柳樹一樣,只需吸收一點點貧瘠的土地上的營養,它們便會勃發出鮮活的生命力。綠柳天生愛畫畫,初高中的時候,由于把大部分精力放在考大學上,繪畫才能沒有得到發揮。等上了農大以后,在完成專業學習的同時,加入了學校繪畫組,作品多次在校報上發表,其中有一幅《鄉村一角》的畫作獲獎后還被推薦到市報上發表,據說就是以柳樹坑為素材創作的。為此吸引了不少羨慕的眼球,據說有好幾個男同學為此向她求過愛,但多被她婉言謝絕。 此時,寫生完畢的綠柳蹲坐在水邊,望望自己水中的倩影,不禁哼起了她最愛唱的一首歌: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綠柳心中的哥哥到底是誰?這是連她父母都不得而知的秘密。“呱”、“呱”,幾只青蛙似乎看透了她的心事,戲謔的叫個不停。她不禁羞紅了臉,隨手一撩,水邊便蕩起層層的漣漪,她的身影也在漣漪中晃動。“噗通”、“噗通”,幾只青蛙被驚動,紛紛跳入水中。 又是一個多雨的夏季,柳樹坑早早地積滿了一汪清水。 又一個暑假來臨了,只是為何遲遲不見了綠柳姑娘的身影? “呱”、“呱”,水中的青蛙問樹上的小鳥。 “嘰嘰”、“喳喳”,小鳥把道聽途說的消息告訴了它們:綠柳姑娘大學畢業了,好幾家招聘單位搶著要她,她一準是不會再回到這個貧窮的村莊里來了。 日復一日,水里的青蛙失望了,樹上的小鳥失望了,坑邊的柳樹失望了…… 這天,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走近了,面孔卻很面生。“噗通”、“噗通”,幾只青蛙被驚動,紛紛跳入水中。嘰嘰喳喳,小鳥在樹上驚恐地叫個不停。 “馬尾辮”不見了,變成了干練的“飛機頭”;長裙不見了,變成了了一身莊重的西服;娃娃臉不見了,變成了一張成熟的面孔。但是,畫架沒有變,歌聲沒有變! 青蛙認出了她,小鳥認出了她,坑邊的柳樹認出了她,是綠柳姑娘! 是的,她舍不去柳樹坑,舍不去生她、養她的這方熱土,更舍不去她心中的“哥哥”。 職業高中時,他們便有了約定:無論走到哪里,將來一定要把改變家鄉面貌作為自己的理想。他職高畢業后,經過幾年打拼,已經靠自己的知識和能力征服了全村人,前不久,成功競選上了柳莊村主任。她大學畢業后,也成功考取了“三支一扶” ,在鄉里擔任科技技術員。她決定大力支持他,在村東的鹽堿地上發展高效農業,種植大棚,發展高效農業示范區,為柳莊的鄉親們開辟一條通往小康的光明之路。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那清澈而熟悉的聲音伴蛙鳴鳥語,重新飄蕩在柳樹坑的上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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