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抗戰時期,日本鬼子打進重慶。在一座小鎮里,百姓為了免遭鬼子的禍害幾乎全都跑光了。當鬼子進了一戶人家的大院后發現這里有一位鶴發童顏的教書老先生卻沒跑,一個鬼子官兒便問他為何不跑,老先生回答道:“雪滿山城鴉去盡,獨留老鶴守寒梅!”鬼子官兒聽罷向老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欽佩,老人拂袖而去進了內堂。說這么一個小插曲就是想告訴大家,文人是有骨頭的,文人的作品同樣要有骨頭。詩歌創作無論你把情抒得怎樣一塌糊涂,但不可以把詩歌的骨頭抽去,那樣詩歌自然會倒下。今年夏天曾出了一個瓜農事件,這件事發生之后,李承鵬(人們更喜歡他的昵稱“李大眼兒”)在他的博客里有這樣一句話:“瓜熟蒂落,尚需四季;一條人命,何需幾秒”。十六個字不多,但卻擲地有聲,讓我們聽到了文字骨頭的咔咔脆響。
詩人拜倫曾經說過:“假如詩的本質必須是謊言,那么將它扔了吧,或者象柏拉圖所想的那樣:將它逐出理想國。”艾青早在三十年代就說過:“詩與偽善是絕緣的,詩人一接觸到偽善,他的詩就失敗了。”真正的詩人,都是用自己的血和淚來寫詩的,詩的情感必須是真實的情感,詩的語言必須是真實的語言,詩的聲音必須是真實的聲音。魯迅有言:“詩的好歹,意思的深淺,姑且勿論,但我說,這是血的蒸汽,醒過來的人的真聲音。”
詩人從事詩歌創作,要想杜絕虛假之情就必須從自己的切身體驗出發,不要去寫那些自己未曾接觸毫無感受的事物。在抒真情的同時要盡量避免那些浮泛的,空洞的叫喊,要讓自己的每句話每個字都能從自己的心腔真實地發出來,讓每一行詩都是吐自肺腑的心曲。
郭沫若晚年時期寫得一些詩歌少了很多斑斕的色彩和醉人的魅力,他調侃自己道:“郭老不算老,詩多好的少”。他堅持認為詩不是作出來的,只能是寫出來的。而寫詩唯一能用的是自己的心筆而非其它。
南朝的文學批評家劉勰在《文心雕龍 . 情采》中寫道:“昔詩人什篇,何以明其然?蓋風雅之興,志思蓄憤,而吟詠情性,以諷其上,為此情而造文也;諸子之徒,心非郁陶,茍馳夸飾……此為文而造情也。故為情者要約而寫真,為文者淫麗而煩濫。”劉勰的這段話同樣是在告訴我們為情造文者所抒發的必須是真實情感的吐露。
另一方面,詩人在抒真情的時候就必須要堅持說真話,要有一種敢于為堅持真理堅持正義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概,要愛人民之所愛,不可以象墻頭草一樣看風使舵喪失信念違心地去說假話寫假字。當然,一個人要做到說真話實屬不易,因為真話在許多時候很危險,它容易觸犯某些清規戒律,從古到今歷史上的文字獄都是十分可怕的。詩人艾青就曾因為說真話寫真詩而遭遇過不測,曾被打成右派而沉冤二十多年。做一個正直的敢于講真話的詩人有可能會常常遭到“惡報”,但在青史上鐫刻下的芳名永遠是敢于說真話抒真情的詩人。這里同樣需要說明的是,講真話抒真情并不是叫你一個勁兒地去寫什么黑暗面的東西,想盡一切辦法挖空心思地去寫那些丑陋的地方。社會萬象盡在筆下,有礙社會進步前進發展的東西應該曝光,但詩人更多的是應該歌頌那些美,這種歌頌不是讓你去拍馬屁,而是引領大眾的一種向上的心態去服務社會貢獻社會。詩人的目光絕不可以時時刻刻都停留在夜晚,一定要看得到太陽。你目光中有多少陽光,你的筆下就會有多少彩霞。這牽涉到一個心態問題,如何把握,就全在自己了。當然,山野浪人也尊重他人的觀點,因為我不是真理的化身,闡述中難免會有謬誤,不當之處望大家見諒。